窃听笔记（微小说）——作者：郭健

昨晚酒酣，夜不能寐。忽听地府对话，匆匆记录于下。

小鬼：大王，据人间来报，自奉命惩戒以来，已经死毙无数，好人坏人都有。

大王（似乎是地狱里一个集造物主、上帝和阎王等多重身份的领导干部）：什么好人坏人？得看前世来生！

小鬼：差不多了。收场吧？

大王：不够！不要限于亚洲（俄罗斯暂且放过）。不知道川普在北美吗？瞄准一点，搞他一下。

小鬼：瞄不准。他有地球上最强的反导和反瞄准系统。

大王：吃屎去（看来阴曹地府的成员也拉屎）！别国也有，怎么就被瘟疫了？

小鬼：真正的原因，我不敢说。

大王：说！

小鬼：他们都是吹牛……

大王：哈哈哈哈哈哈！让人类自吹自擂自鸣得意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不量力自欺欺人自轻自贱自我膨胀自得其乐自食其果自顾不暇自惭形秽自怨自艾去吧！

小鬼：大王，要搞到“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吗？

大王：不！那个毛泽东还躺在华夏北京的水晶棺里呢，不要惹得这位老人家突然坐起来。他一旦真的坐起来了，世界上的事情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小鬼：大王，我们为什么要不断地给人类制造灾难？

大王：你不知道，人类是一个极其贪婪的有着无尽欲望而又很容易沾沾自喜的物种。上世纪（由此看来，阴曹地府的纪年方式是和阳间是一致的）他们发明了原子弹等化武以后，曾经以为他们真的就是地球霸主。我们不得不适时地释放出台风、海啸、地震这些灾难来告诫他们：地球上没有绝对的和永恒的霸主。最近美国人又搞石墨炸弹，成不了大气候。我们只给中国等少数国家储存了一点点石墨原料。资源枯竭，美国人只能在下一个领域搞研究了。

小鬼：但是，人类在一次次灾难中，总是不断总结经验和我们斗争。

大王：那不能叫斗争，最多叫防御。总结经验，积极防御。人类只是在和我们的较量中，成长和进步了一点点而已。

小鬼：这一次为啥派瘟神去？是因为瘟神夺人性命的选择性更强一些吗？

大王：嘘——，这是组织决定。我们也借鉴人类的办法开会。虽然小儿科，但是人类已经把它运用到炉火纯青。一些需要担当和负责任的事情，就用开会的办法产生一个“组织决定”。组织是个很笼统的概念，会议细节不能透露。就是说，会议决议是集体行为。即便追责，也是由集体负责的。在这方面，目前只有美利坚的川普还比较二。

小鬼：大王您还准备玩耍多久？

大王：再玩一阵。我要看看，那些远离战争和瘟疫、那些一度饱食终日、懒散和麻痹的人类，在危机关头和非常时期，还能出多少洋相，能崩塌多少底线！

小鬼：我来地狱报到之前在人群里混过，人类很复杂。

王顾左右而言他：人类对恐龙很好奇，一直搞不懂恐龙是怎么灭绝的。研究了十几个世纪了，我给他们一点启示。

小鬼：小的告退了。

大王：等等！那个太过豪华的、超过坦泰尼克号的钻石公主号上的人呢，怎么安排了？

小鬼：请大王明示。

大王：在那种苦海无边的游轮上就不要搞了。那是一个国际性的公共场合。《国际法》和国际公约互相交织。鉴别不出人的本质，也鉴定不出国家制度的好坏。赶快让各国把自己的众生领走了事。

小鬼听得晕头转向。

大王很累，闭目养神。

小鬼犹豫片刻，战战兢兢地再次问道：请问大王，您要搞到什么程度？

大王闭目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娘希匹！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人类灭亡，但一定要让人类记事！

作者简介

郭健， 国家一级作家， 金城文化名家。 任过报纸及大型系列丛书总编辑和行署副专员， 有“甘肃文化产业第一人”和“新闻文化战线常青树”之称。